蛋疼、不行加傳染，還能再慘點嗎
新冠肺炎疫情下， 男人不好當。
各國數據顯示，男性確診數量多于女性，危重癥及病死率皆更高。
同時，睪丸組織細胞含有大量ACE2受體。后者恰恰是新冠病毒攻擊的靶點。因此，男人可能會因感染新冠病毒，“蛋疼”且“不行”。
而最新一條“扎心”消息是：首次有研究發現，少數男性新冠肺炎患者的精液能檢出新冠病毒。
“這或許意味著，啪啪也可能成為新冠病毒的傳播途徑。”美國“生命科學”網站評論稱。
病中、愈后，精液都檢出新冠病毒
這一研究由解放軍總醫院第八醫學中心呼吸科主任趙衛國、河南商丘市立醫院感染科副主任張世璽等聯合完成。5月7日，《美國醫學會雜志》（JAMA）子刊在線發布其結果。
據稱，研究小組于2020年1月26日-2月16日，招募50例男性新冠肺炎患者。12人因勃起功能障礙、處于昏迷狀態，或在入組前死亡，而無法提供精液樣本。
最終，共38名15歲-50余歲男性患者提供精液樣本，進行新冠病毒核酸檢測。其中，23人（60.5％）處于臨床恢復期；15人（39.5％）處于急性感染期。
結果顯示，6名受試者的精液核酸檢測呈陽性。其中，2人處于恢復期，4人處于急性感染期。此外，精液核酸檢測結果與年齡、泌尿生殖系統疾病史、發病日期、住院天數等無關。與臨床恢復天數，也無明顯關聯。
上圖為精液中新冠病毒核酸檢測呈陽性者的臨床特征。/JAMA Network Open
“生命科學”網站指出，上述研究結果有兩個啟示。
一方面，應關注新冠病毒對男性生育力的影響。此前，對新冠病毒的“親戚”SARS進行研究，發現冠狀病毒可能穿過血睪/血附睪屏障，影響精子生成和雄激素合成；或激起局部免疫反應，導致睪丸炎等，禍害男性生殖系統。嚴重情況下，可致不育。
另一方面，考慮到康復患者可能“精液帶毒”，避免性行為傳播或將成為防疫重點。
“本次研究的樣本數較少。還需進一步研究，才能證實新冠病毒會否通過性行為傳播。”研究人員強調，一旦證實，避孕套或節制性行為將成為重要的預防手段之一。
啪啪會傳播？暫無實錘
“這是首次在精液中檢出新冠病毒，是一個有意義的發現?！泵绹鴲酆扇A大學微生物、免疫和兒科學教授Stanley Perlman指出，此前在感染者的鼻腔分泌物、痰液、糞便中，檢測到具有高傳染性的新冠病毒。而在血液中較少檢出。尿液未檢測到。
然而，他評論稱，上述研究存在一些不足。
比如，該研究針對精液樣本采用核酸檢測。這能確認其中是否含有病毒遺傳物質，但無法證明是否為活病毒，有無傳染性。
此外，針對兩名恢復期患者“精液帶毒”問題，只知送出樣本前，其癥狀消失2-3天。但，不清楚病毒在其精液中停留時長。若能存在數月，則有啪啪傳播的可能。
美國克利夫蘭診所格里克曼泌尿和腎臟研究所泌尿科醫生Ryan Berglund強調，JAMA一文并非實錘論證“啪啪能傳播新冠病毒”，“更重要的是，其他同類研究得出的結果迥異?！?/p>
早在2月，學界就在關注新冠病毒與男性生殖系統的關系。
2月21日，預印本平臺刊發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的論文，稱睪丸可能是新冠病毒感染的潛在靶標。隨后，該論文通過同行評議，于4月9日被《細胞》雜志刊發。
4月17日，預印本平臺MedRxiv發布美印聯合研究，發現男性感染后，清除新冠病毒的難度更大。其部分原因是，ACE2受體表達最高的人體部位，是睪丸、肺和腎臟。而在卵巢組織中，未檢測到ACE2。由此，研究人員推斷，睪丸可能成為病毒儲存庫，導致男性發病更嚴重。
同日，中美聯合研究登上生殖醫學權威期刊《生育與不育》。研究人員對34名、平均年齡37歲（18歲-55歲）的男性新冠肺炎患者進行調查，發現其被感染后約一個月，精液中沒有檢出新冠病毒?！斑@可初步確認，新冠病毒不太可能通過精液或性接觸傳播。”研究人員稱。
此后，南京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和南京大學醫學院附屬金陵醫院攜手，也得出類似結果。12名22歲-38歲確診患者的精液樣本分析顯示，無論是恢復期或重癥期，男性新冠肺炎患者的睪丸和生殖道并未受到感染，新冠病毒核酸檢測皆呈陰性。
但上述兩項研究都承認存在局限性，包括樣本量相對較小和選擇偏倚等。
南京研究還稱，對精液樣本進行多輪新冠病毒核酸檢測，是更理想的選擇。但在男性發病時采集多份精液樣本，是不切實際的。
“目前看，與感染者啪啪而感染病毒，更多是通過親吻、身體觸摸時的呼吸道飛沫和密切接觸傳播。而非精液?！庇短┪钍繄蟆吩u論。
4月9日，全球最大避孕套生產商馬來西亞康樂 ( Karex ) 公司表示，因受疫情影響，避孕套短缺數量達到1億只。/REUTERS
“脆弱”的男人
病毒“偏愛”睪丸，并非孤立事件。
截至目前，醫學界已在精液中，發現27種病毒。
部分病毒感染后，會引起睪丸損傷，降低生育力及性能力。比如，成年男性感染腮腺炎病毒后，20%-30%會合并單側或雙側睪丸炎。部分人病愈后，會出現睪丸萎縮，導致少精，甚至無精。
而像艾滋病病毒、乙型及丙型肝炎病毒等，可經性行為傳播。
在精液中發現傳染性病毒，最近的例子是寨卡（Zika）病毒。2016年，《細胞》雜志發文稱，小鼠模型顯示，寨卡病毒可以突破血睪屏障。在感染后第8天，會引起睪丸間質充血、急性睪丸炎和附睪炎，睪丸和附睪組織明顯萎縮，睪酮水平顯著降低。第16天，大量精細胞死亡，睪丸精管斷裂。第30天，睪丸持續縮小，曲細精管進一步喪失正常結構。第60天，睪丸完全萎縮，內部結構被完全破壞。
此外，寨卡病毒能于精液中，存在數月之久，暗示其有性傳播的可能。
“生命科學”網站指出，新冠病毒對男性“雄風”的影響究竟如何，還有待進一步研究。在此之前，或應主張戴套啪啪，以自我保護。
“我建議，在目前階段不要開啟新的戀情?？紤]到無癥狀感染者的存在，你或TA都有傳播病毒的風險?！奔本瓤漆t生Alex George告訴英國廣播公司。
資料來源：
1.RACHAEL RETTNER. Coronavirus found in infected men's semen. Live Science
2.DIANGE LI, et al.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Results of Semen Tests Among Men With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JAMA Netw Open. 2020;3(5):e208292. doi:10.1001/jamanetworkopen.2020.8292
3.祁麗花等. SARS男性患者睪丸組織的病理改變. 基礎醫學與臨床.2007;27(1):40-43.
4.FENG PAN, et al. No evidence of SARS-CoV-2 in semen of males recovering from COVID-19. Fertility and Sterility. doi.org/10.1016/j.fertnstert.2020.04.024
5.CI SONG, et al. Absence of 2019 novel coronavirus in semen and testes of COVID-19 patients. Biology of Reproduction, ioaa050, doi.org/10.1093/biolre/ioaa050
6.ADITI SHASRI, et.al. Delayed clearance of SARS-CoV2 in male compared to female patients: High ACE2 expression in testes suggests possible existence of gender-specific viral reservoirs. medRxiv April 17, 2020.
